(十八)回忆见面(1 / 2)
(十八)
“你好好养病,我一会儿回公司。”
夏轻焰依旧坐在沙发上,托着个下巴,目光里夹着淡淡的温柔,看着她一口一口的吃着米粥。
思绪发散。
芙郎的冬天格外寒冷,仅仅是十月份就开始下起了雪,雪很大,似乎从昨夜开始下的,地面上积起了厚厚的雪,踩下去能凹陷一个深深的脚印,松针承不住雪花,稍有风就能簌簌的抖落一大片,淋得人满头的寒意。
她娇生惯养,受不了这样烦人的天气,早早的坐上飞机回国。国内萧瑟的秋天才刚刚开始。
蝴蛄这类生物不知春秋,得过一天是一天,那时候的苏旎是想死一天是一天。
拿着两条杠的验孕棒,脸上却没有多大的喜悦,吓到了呆傻,一直走到了私人诊所的门口,
像样的门牌是无数oga光顾的证明,今天她也是其中一个。
她捂着肚子,脸色苍白的和燃烧干了的白蜡一样,死气一般的瘆人,裤兜里还团得皱巴巴的纸币。
诊所里有盏理疗红灯,热烘烘的照着穿白大褂男人的肩头,他翘着脚悠哉悠哉的晃着。
眼镜反折的光线照出来人,他就知道有生意上门了,轻蔑的勾了勾嘴角。
“医生,我想,我想…”
“到里面吧。”
瞧瞧,都难以启齿,当初怎么不长点脑子。
医生漠视她,听着她疼得咬着牙呜呜呀呀,懒的瞥一眼,“疼是正常的。”
直到上完厕所,流了一堆红,扶着墙出来,那医生才看了她一眼,“收你200吧,回家养养吧。”
苏旎只觉得天旋地转,眼前似乎在冒星星,晕晕乎乎的勉强撑着不倒下去,门外的光线不那么刺眼,却照得她像个蛆虫一样。
夏轻焰坐在车里,手指敲击着方向盘,一股子的不耐烦,她不知道妈咪钟爱这家的板栗有什么特色,味道一般,价格一般,连个像样的门面都没有,十几年一直开在这个破破烂烂的又臭又脏的巷子里,
连续按了两声喇叭催着店员赶紧送过来,既尖锐又突兀,引得排队的人侧头看她。
夏轻焰本想下车,开门的时候看了眼油污脏水铺满的路面,悻悻的收回了脚,十分没礼貌的喊来店员服务。
“死丫头,跑哪去?你爸还等你吃饭呢。”
羊毛卷的女人一把拽过苏旎的手,嘴上喋喋不休的讨伐着,苏旎脸色更不好了,受到了刺激一样用力甩了甩手,但是徒劳,
小白菜一样的身板扛不住中年女人的拖拽,一个踉跄跌在了地上,这条街上的人好像见怪不怪,习以为常一样,瞥了一眼又继续忙自己的事,倒是车里的夏轻焰闲着无聊,支起了手看了起来,
在她的知识盲区里,她不明白这是在干嘛。
“他不是我爸,他是畜生,他是强、”
“啪!”
歇斯底里的话没说完,一个巴掌轰然落下,打得苏旎耳朵发响,嘴角磕破了皮出了点鲜红的血,她哧哧的笑着,放弃反抗的垂下了手,麻木的舔了舔嘴角,
嗯,真疼。
不远处的夏轻焰越看越起劲,索性下了车,戴上墨镜靠着车门认真看戏,直到店员提着一包板栗过来,她才微愣,点了点头,
可惜,戏剧结束了,人也走了。
“苏旎,我第一次见你,你知道在哪吗?”
夏轻焰走到她的床边,“你该赔我一双鞋的,还有洗车的钱。”
鞋子弄脏了丢了,车子弄脏了,洗了。
她的世界简单到用钱能解决一切。
苏旎往边上挪了挪,掀开被子,拍了拍,接过她的话茬子,“在颂安的生日会上,我掉进水里,差点淹死,你在旁边看笑话?”
那时夏轻焰和柳颂安不熟,出于两家生意上不咸不淡的往来,碍于面子,受邀自然要出席,她跟着她妈妈夏竹霖一起来,后面当然是去到了年轻人的欢乐场。
柳颂安的“小丫鬟”苏旎穿的不够光鲜,也不够放得开,在主角身旁显得灰不溜秋。
她像个服务员一样紧跟着柳颂安,随时帮她接过酒杯。
圈子里的人都认识她,嘲讽她,欺负她。
被哪家少爷小姐推进了泳池里,像个旱鸭子一样扑腾着双臂,大声喊着救命,
一群人围在一起发出轰鸣的笑声,笑弯了腰,笑干了嘴,笑得相拥在一起热吻,就连柳颂安也在一旁看她出丑,没有伸出援手。
在她几乎溺死的时候,天上掉下来的好心人终于看不下去了,清冷的嗓子叫来了佣人,打捞垃圾一样捞起了她。
她回忆得很平静,没有一丝波澜。
问得也很平静,毫不在乎,仿佛当初狼狈的不是她,这样的平淡接受不堪的自己。
知道自己的过往有多么难堪,支离破碎的曾经,以及没有尊严底气的现在,杀不死她的,终究杀不死她。
“那是我第二次见你了,第一次见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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