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隔阂(2 / 3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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忽高忽低,像从台信号不良的旧收音机里传出。

未婚妻坐在她身边,唇角还是好看的弧度,偶尔也会支持某方。

她们的声音,她们的表情,甚至餐桌上那盏暖黄色吊灯洒下的光晕,都显得无比真切,姜秋嚼着寡淡无味的食物,置身事外地空洞洞地按部就班地吃饭。

“你怎么了?”

未婚妻在夜晚忧心忡忡地抚上她的额头,对方惯用的护手霜的淡香,像根细针,轻轻刺破那层薄膜。

“怎么一直心不在焉的?”

那股被强行压抑的、混杂恐慌的情绪洪流,试图找到个出口。

但不能说。

姜秋讪笑,只是解释自己这几天太累了。

“那躺我怀里休息会儿,我给你揉揉。”

她任由自己沉溺在那轻柔的、带着爱意的按摩中,紧绷的神经像被缕缕抚平,却又在心底最深处拧成一个更沉重的结。

“你为什么爱我?”

“嗯?”

短促的、充满诧异和茫然的单音。旋即,对方脸颊迅速弥漫上带着羞窘的红晕,连耳垂都染上粉色。

“这理由太多了。”

她没有直接回答,而是用个近乎撒娇的、含糊的概括,将问题挡回去。这句话像片柔软的羽毛,轻飘飘地落下,在姜秋荒芜的心田上激起片无声的叹息涟漪。

林淮音预备正经回答时,对方就重新阖上眼,她怕打扰她休息,就没有继续说下去,姜秋很少这样直接表达脆弱和需要,突如其来的甜蜜叫她没察觉到这个问题的宿命。

陈星艺曾经和她说,姜秋对谁都好,就是因为她太一帆风顺了,她看谁都是那样。

“真的,你有没有在高地方看汽车,是不是一个个甲壳虫?她就是那种人。

她一直以来都被人追捧的,所以她理所当然分不清别人对她的究竟是爱还是谄媚,你需要一遍又一遍地告诉她,你爱她,她才知道,哦,原来你爱我。她站得太高了,你不喊出来,她听不见你的爱。

你不要觉得她太冷淡了,她就是那样的人,她其实是个很好的人。”

当时林淮音还笑着说“我当然知道她是个很好的人。”

等林淮音明白陈星艺话里意思的时候,有些东西已经溜走了,在她的再叁追问下,姜秋终于坦白,她这几天没回来是去医院陪温穗。

她像只被困在玻璃罩里的飞蛾,焦躁的脚步声凌乱地敲打着寂静,她突然停下。

“我知道我不该和她有联系的——但是她出了点事——不,出了比较大的事,她周围除了我没其她人了。”

她再次走动起来,步伐更快,仿佛想借此甩掉那些如影随形的影像。最终,她像是耗尽所有力气,颓然地靠倒在桌子边缘。

林淮音看着眼前痛苦的恋人,一种深深的无力感像潮水般淹没她,预想中的愤怒并没有席卷,取而代之的,是心疼和不甘。

那双总是沉闷的眼睛里此刻盛满她无法触及的情绪,她不甘于自己只能作为个局外人,眼睁睁看着所爱之人被过去的幽灵拖入泥沼,而自己甚至都找不到她求救的手。

陈星艺不止一次,暗示过她,“你们并不那么合适”,但没有哪一次,像现在这么清晰,这清晰,像一道惨白的闪电,骤然劈开所有。

她只能先缓缓。

“我理解,你可以和我说,我们一起去陪陪她好不好?我没有怪你的意思。”

如此的得体和善良,姜秋却因为这句话,而陷入更深的愧疚和绝望,她的矫情、百无一用的矜持,模棱两可的犹豫,要是在哪天能在夜晚扔出她的人生就好了。

如果她能像林淮音所展现的那样,仅仅出于人道主义和朋友的道义去帮助温穗,事情会简单得多,可她做不到。她的思绪被过往的碎片、莫名的情愫和沉重的责任感搅成一团乱麻。

她知道现在两人没办法交谈,于是独自一人回到公司,她没有回头,因此没有看见林淮音伸出的、徒劳地悬在半空的手。

林淮音只能再去找陈星艺,把情况一五一十地告诉她。

对方哑然。真是阴魂不散的孽缘。但还是给出意见。

“姜秋现在就被困住了,你去找她她只会越来越烦,我们去找温穗吧,至少弄清楚状况。”

“没关系吗?万一小秋知道了……”

“对付姜秋你不能老是和她说,瞻前顾后的,你得直接做知道吗?她脑子里有套逻辑会自洽的,我们弄不懂这套逻辑,你别管她。”

两人终于还是来到医院找到温穗,对方大概知道她们为谁而来,客气地请她们坐下后,把自己的经历省去些细节告诉两人,然后没去看两人错愕又紧张的脸色。

陈星艺觉得天真的塌了,这怎么赢?这就是赢不了,她早就说了姜秋和林淮音不合适,毕竟后者能把喜欢憋十多年都不说,能指望她现在给姜秋多大的情绪价值?

林淮音适合很多人,她甚至完美,有几个人能做到未婚妻和前任—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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