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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们的存在主义荒谬当道爱拯救之(1 / 4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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夜已经很深了,在这样原始的星球,夜色总是格外浓稠,西奥多看着黑暗像雾气一样弥漫在房间里,里面混杂着忍冬和各类花草的幽香,那一点也不冷冽,还格外的清甜。当月亮从云丛里探出,整个世界又瞬间变得明亮而皎洁,于银色月光的映照下,周围的花香似乎变得更清晰了,丝丝缕缕的,好像要诱导人进入一个仙境。不过,对他而言,这里已经是一个仙境。

她就睡在他的身边,睡的十分恬静。

在这之前的很长一段时间里,西奥多所做的就只是看着她睡觉,看着她的睫毛如何抖动,看着她的嘴唇如何张开又合拢。

西奥多以为只有婴儿才会有这样无忧无虑、毫无警惕的睡眠。

与泰拉统一之战的那段日子相比,在皇宫里充当禁卫的日子已经是十分平淡。而与在皇宫里充当禁卫的那段日子相比,现在于这颗星球上隐居的生活又是更加的平淡。

西奥多终究是一个战士,与利亚姆相比虽然并不显得旺盛,但也追求着战斗的激情,不过于他而言这种激情是可以控制的,更何况在这平淡而渺小的生活里,他觉得自己似乎触摸到了永恒,那永恒就藏在她的身上,叫他更清楚自己是因为她而活。

西奥多很坚定的认为他的生命、他的同僚的生命,包括星际战士及各位统帅的生命,都掌握在她的手中,他们人生的意义也全部系于她,因为他们全部都是由她所创造的。

人终究是一种孤独困惑的生物,如果没有引导,他们都不知道要怎样活,实际上,尽管帝国给帝国人民安排了接受教育、分配工作等一系列完整的人生流程,但不知道自己该如何生活、终日浑浑噩噩的人依旧不在少数。他们可能终其一生都在领悟自己生存的意义,茫然与不知所措是他们必经的心灵体验,很多人恐怕终其一生也不能找到自己生存的意义,于是在死前发出人生不过一场大梦的感叹。

他们只是存在过,而不是活过。

而作为她的造物,他们要比凡人幸运很多,因为他们是怀抱着意义而降生的,从她的手中诞生的那一刻,他们就开始活,不必困惑迷茫自己究竟为何而活。

她在创造他们时,已在心中构想过他们的用途。

他们为何而生、为何而战。

他们最终将归于何处。

她在开始创造前就已经设计好了。

他们的诞生并非偶然,而是必然,他们是她意志的延伸。

想到这里,西奥多感到一种深沉的安宁。

生来就有意义,这是何其有幸。

而他又比其他任何人都更有幸。

因为他能亲眼见到、服侍、触摸他的创造者。能和她同床共枕让西奥多内心产生一种梦幻般的感受,他现在十分的幸福,以至于他无法入睡。

一股厚重的暖流,沉甸甸的充盈在他的胸腔,又轻柔的包裹着他的心脏,叫他忍不住想要发出一声满足的喟叹。

他用自己的目光抚摸着自己的造物主。

即使合上眼,把那澄澈透亮的眼睛蒙住,她也极为美丽,她的眉眼、鼻子、嘴唇,乃至脸颊、耳朵,和寻常的美人究竟有何区别?

如果要细究这个问题,西奥多也回答不出来,因为他觉得那没有区别。

世界上的美都大同小异。

他只感觉她的身躯要更加精细,任何人和她站到一起都会显得粗陋,让人心生自己很笨拙的感觉,就像他现在即使睡不着也不敢轻易动弹,因为他觉得那很冒犯,在她身边,自己已处处多余,动来动去又显得愚笨。

但他还是可以动一动眼睛的,他满怀崇敬与感动的看着她的睡颜,渐渐的他又想起了一些美学史上的经验。

雕塑家在制作雕塑时为了追求美,是会刻意偏离现实的,就像古希腊的塑像追求着黄金分割,而非真实人体的比例。

哥特式的宗教雕塑通常会把人体拉长,让人显得纤细而不食人间烟火。

为了表达一种神圣永恒的完美之美,进行创作时是可以进行艺术加工的。

但人作为一种男女结合的产物,他的相貌由基因控制又充满了随机性,仅仅保证生出一个美人就已经很是困难,更别提在美的基础上进行超脱现实的加工了。

而她……

她就像经历了艺术加工后的理想化女体,为了展现丰饶和超凡美丽而诞生的雕塑,让人相信世界上真的有神之手的存在,她的身躯一定出自神的手笔,因为他很难想象宇宙里能有一对男女能生出这样的她。而她的气息又和巴洛克艺术家贝尼尼的杰作有些类似,美却缺乏情感,精致却极其冷淡,栩栩如生间透出虚无的死意,雕塑她的恐怕是位技艺精湛却缺乏人性的神。

这样的美丽,似乎隐藏一种命运惨淡的暗示,生的欲念和死的遐想如果斗争的太厉害,是会破碎的。

但这种美丽往往也只有在毁灭的瞬间,才能达成绝对的意义。

在他崇拜与哀怜的目光下,她无暇细致的身躯轻轻抖动起来,她把双腿夹紧蜷缩到胸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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