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4章（2 / 3）

sp;但如今时上校是压根砸了场子。

&esp;&esp;时渊序不知怎的，被众人的视线扎得不痛快，他转身想走。

&esp;&esp;“时上校，忏悔仪式不会允许有罪之人贸然退出。”

&esp;&esp;安先生在背后，语气仍然不愠不怒，平静得很。

&esp;&esp;“你有罪，若继续执拗，则罪无可赦。”

&esp;&esp;“我有罪？”

&esp;&esp;“那天先生从战场消失，却安然无恙地回来，靠得并非自己一人。”安先生忽然话头一转，“那个带你离开的人，是一个你至今也不会说出来的存在。”

&esp;&esp;“先生既觉得自己无罪，为何却要避开总部的调查，为了区区那么一个人，背上嫌疑，白遭误会。”

&esp;&esp;时渊序狠狠一怔。

&esp;&esp;从斯堪国的前线战场失踪去向何处，再到如今休息日见的是谁，总部确实一直在调查，他从头至尾确实都在隐瞒。

&esp;&esp;可他明明是怕军队知道自己变身期的秘密。

&esp;&esp;对方却说自己是为了那个人。

&esp;&esp;他准备反驳，却忽然记起黑市那天，湛衾墨站在身前，火光照耀着在对方雕塑般的脸庞。

&esp;&esp;对方穿着简单的风衣，仿佛只是路过，神态又那么居高临下。

&esp;&esp;然后他就这么轻而易举地揽起自己，带自己离开了现场。

&esp;&esp;恍若一切都没发生过，没有那些恼人的混混，没有那些咄咄逼人的打手，一切似乎都只是一场梦。

&esp;&esp;仿佛那些存在，都一并随着对方的到来消失了，除尽了。

&esp;&esp;……

&esp;&esp;他偏过眼神。

&esp;&esp;说是为了对方避开总部的追查，倒也没说错。

&esp;&esp;对方救了他。

&esp;&esp;他却已经跟七年前那个柔柔弱弱的少年不一样了。

&esp;&esp;他大可自己承担一切代价，不会再奢求什么，再可怜兮兮地求着别人的。

&esp;&esp;更何况，如果军队真的要怪罪他，指不定要把罪责落在湛衾墨身上。

&esp;&esp;对方只是个普通的医学教授。

&esp;&esp;他没必要让对方承受他本人的一切。

&esp;&esp;安先生收回视线，“先生，忏悔仪式结束，你可以落座了。”

&esp;&esp;“安先生，你说我为何有罪？”时渊序忽然硬生生地这么问，声音有些哑。

&esp;&esp;他只想知道。

&esp;&esp;为什么他不愿意交出对方是谁，会成为安先生嘴里的“罪”？

&esp;&esp;安先生悠长地看了他一眼。

&esp;&esp;“你的罪恶在于与邪恶太近，”他随即慢慢地道，“先生，在你凝视深渊的时候，深渊也在凝视着你。”

&esp;&esp;“我确实向深渊许过愿，但，那又如何？”时渊序说道，“那里没有神，也没有鬼。”

&esp;&esp;安先生似笑非笑，那碧蓝色的眸透过金色的发悠长地看过来。

&esp;&esp;“时先生说的没错，可你却不知道——那里的存在，比神更为可怖，也比鬼更贪婪。”

&esp;&esp;时渊序不可名状，心想对方在胡说八道些什么。

&esp;&esp;却发现对方从袖口里抽出一柄银色十字架。

&esp;&esp;“时上校，你是误入歧途的人，这个十字架会保你在混沌之域平安。”他淡淡道，“又或许，有哪个可怖的存在接近你时……它会起作用。”

&esp;&esp;“这是我对你的祝福。”安先生阖眸，在十字架轻吻了吻，然后递给了时渊序，“我只是好心告诫先生，不要被表象所迷惑，有的人，等你一步步揭开他的真容，你会发现……”

&esp;&esp;安先生的声音忽而低沉。

&esp;&esp;“——有的人不过是披上人皮的鬼，从来不会白白施与，更不会让自己吃亏。”

&esp;&esp;“等到那个时候，先生只会被吞得连渣都不剩。”

&esp;&esp;“这段话，先生自己慢慢品味。”

&esp;&esp;安先生便云淡风轻地退回了原处，这段对话只有他们才能听到。

&esp;&esp;时渊序便敬起礼，表面严肃正经得很，“谢谢安先生对我的祝福和赐予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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