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7章(2 / 2)
犹疑,仿佛有什么难以言说。
许邵廷哄着她,“我不会碰你。”
她安心地往床边走,膝盖刚碰到床沿,忽地手腕被他抓住,一个踉跄跌进他怀里。
“这么怕我碰你?”
她一本正经,“我只履行合同义务。”
许邵廷想继续当畜/生,又瞥见她神色困倦,不忍心继续折腾她,只是问,“你刚刚有个问题没回答我。”
“什么?”
“姓周的有这样对过你么?”
“有,比我跟你还亲密。”
她几乎不假思索
说完她也不敢看他的表情,不用想也知道应当是难以言说,她立刻转过身爬上床,一把掀过被子将脸蒙了起来。
许邵廷站在床边,睨着她动作,一向懂得克制表情的男人此刻脸色黑沉得可怕,周身气场在一个晚上两度降到零点的情况属实不多见。他沉着眼眸,看了她将近五分钟,见她彻底安稳睡下,才将心中那股异样情绪压下去,抬脚去关了主灯,只给她留个盏昏黄的睡眠灯。
他不知道,闻葭将自己蒙在被子底下并非在酝酿睡意。
她半撑着手臂,被子被拱起了一个弧度,借着床头那一点幽暗的光线,看着中指上那颗粉钻戒。
六千万,晶莹剔透,熠熠生辉。
她是戴着这枚粉钻入睡的。
房间外连接着一个露台,是公共区域,所以不算真正意义上的阳台。许邵廷走到栏杆边,背靠围栏点燃了一支烟,深吸一口,抬眸望了眼床上那道薄薄的背影,仿佛烦闷,又仿佛在极力克制住某种不可言说的欲望,刻意将烟雾往身体最深处吸,停留了数秒,才缓缓吐出。
他在体味她刚刚说过的话,脑海中浮现某些不可言说的画面。
但不是他跟她的,而是,周敬承跟她的。
几口烟雾越吸越深。
夜色浓得强烈,游轮仍在云汀江上缓缓行驶着,整座游轮都归于沉寂。
在这沉寂之中,许邵廷在露台边独自待了整整一个小时,烟抽了一支又一支,直至黑夜中最后一点猩红的火焰灭了,他才回到房间。
床上的人显然已经熟睡,身体随着均匀的呼吸起伏着,她睡相很好,平静地侧躺着,睡眠灯笼罩在她身上,有一层暗暗的昏黄光影。
男人将露台的门关上,再转身,她放在床头的手机蓦地发出震动。
这动静不大不小,不足以惊醒熟睡的人,只不过清醒的人听着却是尤为刺耳。
他缓步踱到床头,低头看了看沉睡的人,又看了眼那手机,若有所思。
原本只是想替她挂了,但此刻一切都来不及了,因为他已经看清了来电显示。
瞬时间改变主意。
“周敬承”三个字赫然显示在屏幕上。
他这会儿反而不烦闷了,嘴角牵起淡笑,慢条斯理地划开了接听键。
没先说话,而是等着对方先开口。
周敬承显然没有想到接电话的会是他,毫无防备地说着:“闻葭,你…”
然而电话那头的异常寂静让他立刻警觉,他犹疑地叫:“闻葭?”
许邵廷轻嗤一声,语气淡定,“周总,打电话给她什么事?”
对面静默了半分钟,仿佛在消化这件意料之外却又情理之中的事。
“怎么是你接的电话?闻葭呢?”周敬承语气很淡定,只不过这淡定是很隐忍的,仿佛压抑了极大的不快一般。
“在我房间,”说完他又很意味深长地补充,“睡着了。”
“这话是不是应该我问你,周总?你的电话怎么总是这么不合时宜?”
这句话一出,周敬承缄默了近两分钟,许邵廷见他迟迟不开口,又道:“如果没有其他事,我想周总以后都不必打电话过来了。”
周敬承听出他画外音,又联想起今晚游轮上的种种,冷嗤一声,“许董什么时候做事这么不留情面了?”
这边,男人镇定自若地坐回了沙发,“情面是留给有价值的人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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