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章(2 / 2)
”她脑海中浮现出苏寒的脸,“三庭匀长,耳厚高眉,眼神有定。此人心性平稳、志洁高远、品性忠实,为人可靠……”她顿了顿,才继续说:“来日可堪大用。”
皇帝笑了,“她是女子,只要还未成婚,兵权在她手中就是最安全的。”
离渊从不会以私过来妄断一人,更不会因有人奉承巴结而特上提点,这也是皇帝信她的原因。
离渊没说的是,满朝文武,只有苏寒长得最好,人干净说话也干净,哪怕是驳斥自己时,都不会显得无理取闹有失风度。有苏寒在,上朝的时候起码不会那么无趣。
苏寒没想到,离渊会主动来找自己。
自从祖父病重以来,她几乎不再见客,除了皇帝派的人和祖父那几位故交,朝廷里想前来探视的,一概都被她挡了回去。
“她有说何事?”
管家摇头,“未曾说明,只亲自递了拜帖,人就在府门外。”
亲自来递拜帖,想不见都抹不开情面,虽然苏寒和她并没有什么情在,但离渊是当下皇帝身边的红人,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。而且苏寒还有一件不明白的事,那日在京都大街上,离渊为何让他们缓行进宫。怕爷爷抢了从龙之功她是不信的,离渊和镇国军压根不是一条线上的,按照离渊的立场,她应该督促他们尽快入宫的。
离渊喝下半盏茶的时间,苏寒方才换好衣裳前来见她。
离国师和苏将军的问候声结束,两个人陷入短暂的沉默。
“离国师今日前来,有何贵干?”还是苏寒先开的口,她觉得自己不说点什么,离渊是不会说话的,哪怕此刻她应该问候一下自己的爷爷。
“苏老将军身体如何?”
“尚在修养,多谢关心。”苏寒不多说,爷爷的身体关系镇国军和国公府,现在她每一步都小心谨慎,更不会让外界知道爷爷究竟如何。
“你都准备好了吗?”见她这样,离渊忽然不想模棱两可的揣度哑谜,单刀直入,虽然没有奔向她的主题。
“什么?”苏寒看向她时就明白了她说的意思。离渊的目光太坦荡了,也太不藏锋芒,这和朝堂上总是睥睨浅言的人大相径庭。
“镇国公和左翼将军,还是不同的。”
“是陛下让你来的?”
离渊摇头,“朝堂只你我二人,我想来见见你。”
苏寒明白她想说只你我二人为女官,只是不理解为什么要来见自己。拉着自己进入她的同盟阵营?这不太像离渊能做出来的事,而且她应该知道自己是不会加入任一阵营。
“早朝集会,不一直有见吗。”苏寒说完自己也觉得奇怪,可她又说不出哪里奇怪。
“我是来同你议事的。”离渊稍默,才又说道。
我好像没什么事是要同你商议的。苏寒还是没有把这句话说出口,她是武将,世袭公爵,只能做纯臣,但也不想树敌太过。
“皇帝奉道,这并不危乎国本,我也不会让他真的做下有损苍生之事。”
原来是这事。近来离渊在朝中被弹劾的声音渐弱,皇帝信赖她,大臣也不是真傻,出了气还是能维持表面的平和。所以尊道学术之谏反对的人并不算太多,毕竟佛释道不分家,她还没动摇到那些儒生的根本。出乎意料的是,苏寒反对了。她谏言天下人应以读书致仕为先,说什么尊儒乃祖宗之法,况天下久安,应以人心向齐为主以皇权至高为重,不可擅更。
没有皇帝不喜听皇权至高的话,皇帝第一次对离渊的建议搁置。
“当日你为何拦下我们?”苏寒开口,却是问的另一件事。
离渊没有显露多余的神情,只静静注视苏寒。两个人对视片刻,不似对峙更没有什么其它流转,只是冷静的互相看着彼此,好像要看出对方的破绽一般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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